织田信长x冲田总司的幕间(其一)
同人,私设有。幕间有三:
其一,织田信长的场合
其二,冲田总司的场合
其三,信总信的最终场
感谢您阅读本篇,OOC有,阅读不适请回避,拒绝CP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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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田信长的场合:
穿着重樱色和服的少女站在路的尽头处,那大约是时光的最末端,从另一边走来位年轻人。戴着面具披着重甲全副武装,却身材娇小。腰间一把明晃晃的刀,和足下奇异的南蛮具足,这时……冲田总司猜测到了来人的身份,她伸出等待已久的手,眼神注视着几乎下一刻就会呼喊出对方的名字,铭记万次千次的姓与名。
铠甲声渐远,那走路时的调子是向冲田总司走来呢,还是远去?
如期而来的触碰没有到达她的手中,睁开双眼的樱Saber,看见了她身后的军队——织田信长在队伍的最前端耀武扬威。
将手藏回了袖子之下,若无其事地好似一切都未发生。
京都巡游,织田信长携家臣与士兵行进,队伍从不同的街道前进。百姓大多是俯身跪拜于地,见得显贵不得抬头直视,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。奇装异服的织田,是队列里最显眼的存在,高头大马和她的身材并不符,在战国时期她却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。
“无礼之徒!看到织田大人为何不跪!”
突如其来的目光直射向冲田总司,她茫然地看着骑着马的武士用刀对着她,对刀剑先天敏感的冲田总司下意识地想要去握刀,但恍惚了一阵发觉是织田家的武士,眼见着刀要劈斩下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突兀的声音响起的时机正是合适,视线交际时在马上的家臣连忙跪下。
“惊扰了主公大人,万分抱歉!下臣正在教训民。”
来自魔王的视线,透过面铠递来,那双眼曾注视过多少由自己所创造的人间地狱?
“衣服的颜色真好看,老朽很欣赏。”
话音刚落,她调转了马头,长长的披风似乎触手可得。
“有个不情之请,在下是浪人武士。”
总司鼓起勇气开口,那身影停留了一下却没有回头。
“你个女人?”
“是,在下是。”
“连女人都要拿起武器战斗的时代真可怜……驳回,No!”
奇怪的音节从她口中吐出,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异,反而是符合行为的事。
“小姐,你想成为织田大人的随从吗?”
这时走来了一个瘦弱的男子,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话。
“嗯……您是?”
“主公大人叫我猴子,羽柴秀吉正是在下!可以,暂入羽柴门下,过些时日立下战功,主公大人便会留意到您了。”
秀吉的目光让总司有些不适,闻史说,秀吉好女色……现在真看来,果然如此。
“有劳羽柴大人了。”
她的视线在远处,嵌有织田家纹的旗帜。
“想要和主公大人在一起吗?自古美人爱英雄并非是不可取——,借由献刀的名义引荐您看如何呢?”
秀吉精明的眼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,静待默许之后冲田总司便将腰上的打刀递了过去。
大和守安定,不知是否真如其名守她人的安危呢。
思绪离去时,喉中的血腥味来的浓烈,她皱紧眉头忍耐着,然后随着羽柴秀吉的马匹巡游了京都,站在队伍的末端。
余光瞥见在天皇台前经过时的织田信长,下令让士兵高叫天皇殿下万岁。
声震如天,总司想低笑出声。身体开始步入虚弱,踉跄了一阵后仍是追随织田信长完成了巡游,第六天魔王一直没有回过头,享受着百姓的朝拜与朝臣的称赞,天选之人正是如此吧。
织田,不愧是你的时代。
她内心念着那个名字,在总司自己都不察觉的情况下那些血已经渗出口,从齿缝里从捂着的手里淌下来,落在皮靴上点在和服上。
视线在首列里,穿着嚣张铠和戴着奇异面具的织田信长身上。
再然,她体力不支,倒地晕了过去。
“大人,有人晕倒了。”
明智光秀从后面驱策马赶来,同时羽柴秀吉也赶来了,不同的是他怀里抱着少女,樱色的衣服让人眼熟,自然而然地,信长的视线就在猴子怀里的人身上。
“哦?她身上有血。猴子,为何带来?”
“……大人不是喜欢这身衣服吗?醒来后,可以一问。”
“说的不错,……那老朽收下了。”
信长这样说道,便扯着衣袖拐到马上来,这轻飘飘的,是不是没吃饱过饭。
扬军威的巡游似乎并没有让这位大人满意,羽柴秀吉抓耳挠腮地模仿猴子的笑声试图将魔王的怒火压制下去,但适得其反。
漆黑的铁炮在她手上摆弄着。
“猴子。”
“臣下在!”
织田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,她笑出了声单手抬起了沉重的枪。
“把那个南蛮果放到头上去。”
从臣神色凝重,正准备跪下求饶,瘦弱的男子想也不想地便把那个果子放在了头上,干净利落地答。
“是!主公大人!”
枪膛内滚出火药,果子应声而裂,汁液飞溅家臣满脸,秀吉迅速抹下脸上的液体放进嘴里发出刺耳的吮吸声,然后含糊不清地说
“主公大人,枪法如神!谢主公大人赏赐!”
“呵哈哈哈!”
那高亢的笑声,不知是因何而在愉悦,却让人听的心生畏惧。是了,只有羽柴秀吉明白织田信长在想什么,她抬枪便知是要赏赐给他。
兴许心理是扭曲着也疲惫的,厌倦了。
“猴子,即日开战!”
“是!”
她听见了光秀的声音,气不打一处来,正欲发作时,火药已经被点燃。
“我们到达此处已经不容易了,信长大人。”
“秃子。”
织田笑眯眯地看着外围家臣,头发稀少的男人觉得不妙便低头准备下跪时,信长已经揪住了他的后衣领,拖着去栏杆处。
“刚刚的话再说一次。”
她冷道,手上却施力狠狠地把明智光秀的头磕在木制栏杆上。
那声音惊天动地,明智光秀的头上已经溢出了鲜血,追随明智家的臣下已经开始跪地求了起来,信长捏着他头发的力道一点也没有减少,甚至揪了起来瞪着他。
“再说一次!”
“主公大人息怒!”跪倒的人里,确有明智光秀的随从与武士,而被撞击到几乎昏厥的光秀却被弃在一边,隐约从远处传来了骂声。
“废物,都不许扶!”
远行的队伍渐行渐远,狩猎武田的命令发布了下来,陌生的少女走过来,擦着明智光秀已经裂了口的伤口,他不知道昏去了多久,面目上布着干涸的液体,已经凝固多时,她暂且帮光秀止了血。
“谢谢。”
被叫做秃子的男人起身走掉了。
“……真是目中无人。”
依稀飘来的耳语,刺痛了神经的某处。
“她就是那样的人,还请您不要怨恨才是”
明智光秀的身形顿了顿,他回过身来目光含有杀意。
“你这家伙,知道织田大人的什么吗?”
“不,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只是一心倾慕。”
“再胆敢非议主公大人,格杀勿论。”
总司恍惚在做梦,明明她在京都巡游的事好像还是在昨天,一转眼便到了本能寺。她侍奉的女子是信长的正妻,浓姬美丽,且有勇有谋……
记忆里好像有过她与织田信长相谈甚欢的场面,但亦有可能只是是别人的记忆也说不定。
寺内传来了敦盛舞的唱腔,还是那段无论是在迦勒底还是在战国时期都无比热爱的词。
“人间五十年——如梦如幻——”
总司在洗着盘子,听着那词,后门处依稀传来了什么声音,她下意识地去握腰间的刀,孤零零的加州清光。
她才迟钝想起本能寺,本能寺织田信长葬身于此。
惊觉大事不妙的步伐,前往主殿时,已经有火矢从院外放了进来。一百余人的铁炮手驾着火枪对外面射击,冲田总司急匆匆地穿行过缘侧与走廊,在每间屋内都觅着身影。
她不能死,不知为何,能够意识到的时候新选组的队长已经几乎是疯了的状态。
目击者说,有一位女性拿着刀如修罗一般地穿行着,口中喊着“信长”,她多失礼,定会被织田大人斩于刀下。
找到,找到。
火星落在飞奔起的围巾上无声地烧着,总司想着的同时不知疲惫的穿梭。火烧眉毛,也许就是这个道理,而遭受剧烈运动的躯干也开始不听话地被血味弥漫尽口腔。
“与天下诸人相比——不过一瞬——”
那声音又传来,混入了枪炮的声音,到显得有闲情逸致,循声而去。冲田总司及时调头,冲到安然无恙的房内时,谣还未唱完。
拉开推门时,她终于忍不住激动的情绪满腔热血一并呕出,跪在房前大片大片的鲜血滴在榻榻米上。
“无礼。”
信长说道,手上握着蝙蝠扇就地坐下了。
“快逃出去、你快逃出去!有人要杀你!”
“嗯,是谁?老朽要会会。”
异常的平静,这样的平静出乎了冲田总司的想象,她踏过地上的污血走了过去。
“信…,逃出去吧?”
“你要吾,织田信长连夜出逃,痴人说梦。”
“或许,或许不用逃出去、我是说……你不能死在这里!”
“你为何笃定一定葬身在这里?”
她看见信长端了杯酒,颇不在意地饮下。在生死攸关的时候,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喝酒吗?
“一而再三地看见你,每次都是这样慌慌张张地,慢一秒会死吗?”
“会,你会死。”
她打翻酒杯,和魔王对视。
“呵呵……”
信长发出冷笑,骇人的冷笑声几乎穿透了灵魂一样,视线交汇在一起总司萌生的后退的想法。
也是……这是织田信长,不是魔人信,也不是她见过的那个人……不应该是。
视线好像是在责怪,总司闪躲开,意料之外的触感凑到她的唇上。
“这样丑死了。”
那手指抿去她下巴上的血迹和唇角的痕迹。
“刚刚有说什么?”
“你在做梦吗?”
信长把手收了回来把血迹蹭在袖子上。
“老朽不会离开,带女眷速速离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快滚!”
信长凌空抛去了一把刀,总司入手察觉重量便知是离去的那把大和守安定,刀鞘被静静地甩在角落里。
“我不能看着你葬身在这里。”
她说道,回想起了新选组的落幕,那份决心也就更加坚韧。
“最后一次,滚!”
魔王说道,然后拿出了铁炮对天鸣声示意,外面传来了:敌在本能寺。
火将房间包围,家臣紧随而来请求撤离被她一一回绝,那漆黑的枪管,就对准了冲田总司。
“Revoir(再见)”
信长口中吐出了不像样的外来话,随后枪响了,应声倒下的不是总司。
人体重重摔在地上,不离手的铁炮也应声摔去好远。
“信、信!请,请和我一起离开……”
“撤离本能寺!!!”
织田打断了她的话下达了最后的一条命令,军令如山。不存在这个时代的冲田总司已经违抗了一次,她不能再违抗第二次……如果想的话,她的确可以越过火海,也能够让织田信长活下去。
但武人永远是最愚蠢地,为了不存在的荣耀与名声,何其脆弱的武士之道,太平盛世,尽管后世一片平和。
“何等愚蠢行径,我这不肖之身何其无用……”
总司在火场外笑,哽咽着将眼泪和血一起吞下,正欲拔刀却来人摁住她的手。
“只是梦而已。”
来人说道,他穿着奇怪的衣服有着浓密的黑发,手上有三道令咒。
“我为何会在此?!”
“正视自己内心的结果如何?”
冲田总司摇了摇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……”
剑士抱着剑望着月亮,朔夜的晚上之后,新月如钩,余光内是烈火蔓延的本能寺,依稀听见混入火声而高唱的谣曲。
“人间五十年——”
“愚蠢至极…的武人。”
她笑道,眼泪和血不收任何束缚地涌出嘴外。
是,只不过是一个梦。
梦里她成为了织田信长的随从,成为了历史车轮靠前的一页,冲田总司还认为,只要自己能够脱离新选组的时代,就不必抱遗憾而亡,可历史永远是重复地,她没有拯救织田信长,也没有挽救新选组,一切都是天意。
迦勒底里弥漫着一种香甜的气息,吵闹的声音从外面的走廊传来,继而是暴力踹门的野蛮行为。
“刽子手,喂、喂——!还在赖床吗!懒死得了!”
织田信长三步并作两步然后跳上了床,迅速正坐着。身后“藏着”两把刀,明明都已经看出来了却仍然背在身后。
“吾带来了礼物哇!猜猜看是什么——!”
“?”
总司虚弱地用鼻音应答,就见信长犹如炫耀一般一左一右拿出了两把刀,何曾眼熟的刀铭。
“大和守安定与加州清光哩!”
她笑了笑,大和守安定鞘上的焦痕,引起了她的注意力。
“这……、这刀?”
总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痕迹。
“哼哼,老朽猜到了你会喜欢!”
而与之前所见判若两人的织田信长,露出了傻瓜式的笑容,尖尖的牙齿在外。
所谓诀别,不过是意味着下次的重逢吧,总司这样想道,前所未有的释然感解开了内心的郁结。
“谢谢”
“你傻吗。”
八重樱悄无声息地在绽放,不知是何时开的花,轻轻摇曳着的花瓣还沾着露水……
:你言而不决的温柔。
真是输给傻瓜了。